第八章、商业王国崛起

作为新兴企业,自有清新、进取之风。一个守成大企,一个新兴企业,关系非常重要而且特别微妙。金湄儿花费很大心思去处理这样的关系,尽可能做到平稳和谐,共同发展。

金湄儿的发迹,在商业圈,无人不好奇。她年纪不大,事业却红红火火,背后的红幕下,是谁,在支撑着她,资金方面,运营方面下指导棋,还是金湄儿本身就是商业巨子,有着天然的经商智慧。

一次,金湄儿采访时,透露了她的秘密。一位社区知情人,向现场嘉宾讲述了发生在后皇社区的故事。故事中的金湄儿悉心照顾准婆婆郑甫兰,其感人事迹早已成为邻里茶余饭后的美谈及竞相学习的榜样。

2012年5月,她那56岁的婆婆郑甫兰因突发脑血栓住院治疗。期间,金湄儿日夜护理,精心照料。然而因回天乏术,最后其准婆婆郑甫兰落下痼疾。照顾老人要多难有多难,自从婆婆郑甫兰出院那天起,金湄儿便像亲生女儿似得悉心照料。每天,她要给她穿衣、梳头、擦身、洗脸、端水、喂饭……为了便于照顾,就和准婆婆睡同一房间,每天晚上至少要起来二三次,扶婆婆上厕所。尽管白天她要去集团上班、料理家务……忙得不可开交,但是她一如既往,悉心照料。金湄儿确实很忙,但她有时忙里偷闲,陪婆婆去附近街道看社戏或溜达。晚上再累,也要用舒筋活络油给婆婆按摩。准婆婆自从生病后,脾气也变得烦躁,稍微有一点不高兴,就又吵又闹,面对无理取闹的准婆婆,她从未往心里去,而是像哄小孩似得,陪着笑脸,一个劲地哄。有人说,这种老人你对她再好,反正她也不知道。言下之意,就是别那样认真。可金湄儿却不以为然地说:“老人都病成这个样子,够痛苦了,我怎么能跟她一般见识?”再说照顾好准婆婆是做媳妇的本分呢!

金湄儿从大学就一直谈的男友忙于筹划操持家族生意,2013年10月,大学毕业不久的李安然外出签约时,路遇车祸,抢救无效,而去。金湄儿哭天抢地,唤不回男友,肝胆寸断的她,饭不吃,整天以泪洗脸。金湄儿的准婆婆准公公,劝慰金湄儿节哀。

金湄儿为男友李安然一手操办了后事。简易的坟墓安放在李安然爷爷坟墓左侧六米处。这么做基于不让李安然孤魂野鬼,有爷爷给他作伴。金湄儿多次利用周末的傍晚,越过小溪,来到南山的李安然墓地,向他哭诉永别与相思之苦。

后来,准公公李海阔决定把家族的股份的20%,赠送给金湄儿,从那一刻起,有情有义的金湄儿,决定此生一定与准婆婆、准公公,一起生活,为他们养老送终,所以,金湄儿决心,带着婆婆、公公一起嫁。现场听到这个故事的观众,都落下热泪,点赞金湄儿,情深意重,是一位深明大义的现代女性。现场直播的效果非常好,观众纷纷留言,有的还主动联系金湄儿,想听听她背后更多的感人故事。

每每想起与安然相处的日子,金湄儿总是难掩心头剜心的痛,而昔日恩爱的情景,似在眼前,历历在目。

想当初,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,恋家情结严重、难以尽快融入新集体的金湄儿,她爸妈就开始给她做功课,如何平定思乡情绪,如何排遣精神孤独,列举了好多选项,比如听一曲悠扬的音乐、一段家乡戏圃仙戏、一段家乡特色器乐演奏十音八乐、做一场有益的运动、读一段有趣的美文、欣赏几张奇妙的照片。当然,最重要的还是交几个知心朋友。后来,金湄儿听从建议,她就给未来学校的女生部主任发了封电邮,请她帮忙找一个学姐当笔友,了解一些情况,为崭新的学习生活打好心理基础。

同是天涯沦落人,共有一颗火热的憧憬的心,金湄儿与同班同学李安然宿舍是相邻的,感情上容易相互亲近。用不了几天时间,金湄儿就成了这个大团体中的一员,同班的女生们连上个厕所都要组团,宁愿迟到被记录在案也要傻傻地等候一起上课;一放学,短信、微信群、视频、个人空间聊天室就爆炸,询问、请教、讨论作业;课余时间,结队去校外图书馆,学霸们帮学渣们补习。假日呢,呼朋引伴去商业区挑选五月份学校party穿的迷人礼服,去K歌排泄郁积于心的压力和不良情绪,还去漫山遍野蹦蹦跳跳着袋鼠的公园野餐,大家带的食品合起来足够撑死一只牛……加入李安然组织的自然俱乐部带来的快乐,没能冲昏金湄儿的头脑。金湄儿没有放弃与外院陌生大学生交朋友的努力,并从中发现这事儿未必会是想象的那么难。

开学第一天,金湄儿上的第一节就是体育课,还是打篮球呢。这项运动,在金湄儿心底里对每项运动喜欢程度的考评中,从来都是打0分。这个课堂里,每张脸庞都是那么陌生。金湄儿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误打误撞跌入白蚁窝的黑蚁,下一秒钟就要落荒而逃。金湄儿耷拉着眼皮,沉甸甸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散落在兴致勃勃的老师身上。老师讲解篮球的接、拍、投篮技巧,跟吃了兴奋剂一般,唾沫四溅,金湄儿真担心从他嘴里会喷出一个篮球来。“现在,分组并正式开始篮球游戏!”老师的话如一道霹雳,震得金湄儿头脑嗡嗡作响。第一节课就要分组,金湄儿一个人都不认识,如何分组?孤身一人的幻影蓦地闪现在金湄儿脑海,心里的退堂鼓一个劲儿地咚咚直擂,“属引凄异,空谷传响,哀转久绝”。眼看别人迅速地扎成一堆,癫着手脚,喜滋滋、乐呵呵,金湄儿告诫自己:绝不能坐以待毙,她潜意识使出了吃奶的劲儿,大喝一声,骇住了四处扩散的灰色情绪。金湄儿挺直腰板,从椅子上霍地站起,三步并作两步跨上讲台,将所有问题一股脑儿从嘴里倒出来。没想到老师微微一笑,就替金湄儿分了组,夹在三个男生中间,其中一位就是李安然。组是有了,可是该怎么与他们沟通交流呢?想起离家前老爸叮嘱过的,交朋友要态度积极,主动示好。于是,金湄儿大胆地走上前去,向他们介绍自己。越聊越多,从自我的爱好到各自的地方文化传统、教育制度,越聊越欢。蓦地,一缕伤感的情绪竟莫名其妙地在心里荡漾开来,将原本浓浓的甜味调和成酸酸的、涩涩的杂味了。李安然走进金湄儿身边,轻轻地说道,我们一起来努力吧,从此你不再孤独,因为你认识了我。他那带着清新小酒窝的微笑就如一个漩涡,瞬间将金湄儿的一颗心融化了。就是“从此你不再孤独,因为你认识了我”这么一句平淡无奇的话,让他们从此成了好朋友。金湄儿弄不清安然到底有怎样的魔力,能迅速把班里的同学、外院里的伙伴们几乎都团结在他的周围,成了一个“娃娃头”。

那天下午,下课铃声如号角响起,所有人浩浩荡荡奔往食堂,冲锋陷阵争占前排的位子。金湄儿从教室走出来,正要收拾书包时,忽闻身后有人叫唤,转头一看,是李安然。他兴冲冲地说,想带她去见他的朋友,跟她们一起吃饭,互相认识认识。金湄儿的心里一个哆嗦,但还是答应了。拿了书本和饭盒,跟着他,步入他的朋友圈。远远地,便看见一群女生坐在地上,围成一堆,闹哄哄的。到了跟前,所有的吵闹声戛然而止。她们都很热情地跟金湄儿打过招呼。忽地,金湄儿眼角瞥见一个女生从远处款款走来。从穿着的校服看,她是外院的,中等个儿,一头黑色被一根皮筋束缚在脑后,但黑色的魅力从头发的缝隙之间向外渗出,与落日眉目传情。一双眼珠俏皮活泼,点点雀斑小baby似的趴在脸上熟睡。还有一张秀气的樱桃小口。巧的是,她一屁股坐在金湄儿身旁。她就是皮妞,她们一句两句,渐渐聊到心里去了,聊得一发而不可收。

每天中午,金湄儿拎着饭盒,找到那个固定的地方固定的位置坐下,远远地看着款款皮妞和李安然等同伴走来,脸上灿烂得像一朵向日葵。金湄儿忘记是哪位大侠说过的,好朋友怎么能不相携出去玩乐的?这话说得好实在!相携外出玩乐,是友情的黏合剂哩。周末时,李安然请金湄儿去溜冰,金湄儿拖曳着冰刀鞋,两只手紧紧扒着唯一救命的扶手却给其留下了不文雅的胎记,屁股老是不经过准许就擅自猛烈地亲吻地板,李安然扶着她不厌其烦地传授滑冰秘诀。

每次上课,李安然都会不由自主地坐到金湄儿一起;自从在体育课堂上彼此认识后,金湄儿与李安然成了课外的羽毛球对手。一次,金湄儿生日,李安然送来了暖心的抱枕,皮妞等好友送来了美味的甜品和精美的小书,还有一笔一画歪歪斜斜用“画”下了一张贺卡……真诚的心意,浓郁的友情,冲淡了金湄儿满心的乡愁和满怀的孤独,让她热泪盈眶。

时光老人的飞毛腿真是神速!短短的几个月时间,金湄儿已经跑过了思乡障碍,越过了恋家的愁绪,尽管有一声声喘息,有一点点休止。一路上,金湄儿总是在心里默默地呼唤自己:嗨,别离群索居啦!

金湄儿适应大学生活后,培养自己的兴趣。作文、创作,一直为她所热衷。机缘巧合,在同学的怂恿下,她参加一个全国性的征文,居然获奖了,主办方电话通知金湄儿前往广州领奖。汀来获悉金湄儿获奖了,非常高兴,当年他培养金湄儿的写作兴趣,终于开花结果了,他太有收获感。汀来主动提出自费随金湄儿去广州,因为他的女儿在那儿工作。其实有人陪她去的,他就是李安然。

2012年3月1日8:30,金湄儿一行三人,自圃田新华都出发,前往广州领奖。一路上心情愉悦。车子到达泉州已是10左右,车子在一个叫池店的集镇为了“收集”更多的乘客,居然来来回回反反复复转了五回,前后耽误了四个小时,直到14点左右,才罢休。直至把车子塞得满满的,座无虚席,有的底层一个卧铺,坐了三人,卧铺成了坐铺,连狭小的过道也不放过,严重超载,金湄儿大概估计,至少超载14人以上。让汀来和李安然都郁闷不已,很担心。约18时,到达诏安,22时到达沙田,终于在深夜时分到达异乡,深夜1点10多分到达广州天河客运站。讨价返价花25元,与同车的一位欲前往三元里的乘客,一起拼车,去火车东站,让司机载他们直达景星酒店。这是一家涉外酒店,花了很多口舌,才被允许住下,金湄儿一行直接上7楼的21、22、23房,深夜敲门,把前行到达的一等奖获得者吵醒了。

他们一见如故,倾谈至深夜3点多,才各自安寝。早上6点多,金湄儿就醒来,为了不影响对方休息,金湄儿尽可能动作轻微,依然辗转反侧,兴奋得睡不着,索性轻手轻脚地起床。7点多了,来自四川的她也起床了,负责任的她,去隔壁房间叫醒两位获奖的女大学生,原定颁奖仪式提前半个小时,自9点半开始,他们急匆匆用餐,急匆匆打的。到达现场时,才发现,正式仪式10点半进行,通知提前到达是为了以防路上塞车。

颁奖按期进行。暨南大学饶敏副校长致欢迎辞,印度驻广州总领事潘迪致辞,暨南大学中印比较研究所所长贾海波教授介绍征文大赛情况,他说,这次共征集到征文共300多篇,首轮评选30-40篇,之后,来自该省社科联、文化部门、高校、外事部门、外宣部门等组成评委会,经过两个多月精心评选,获奖名单产生了,一等奖1名,二等奖1名,包括金湄儿在内的三等奖共3名,优秀奖5名。

颁奖仪式接近尾声,金湄儿与上述的有关评委以及相关部门领导合影留念,并与印度总领事潘迪先生等广东省市领导们,共三桌,在暨南大学招待所一起共进午餐。首次吃上了粤菜大餐,感觉不错。与领导、来宾们互相敬酒,气氛融洽,有点意思。

在去广州领奖之前的两个礼拜,金湄儿就已经在做动身前的准备,该带上什么,准备走走广州的哪些景点,安排行程几天,要不要去深圳,要不要顺路中途去厦门拜访多年老同学,如此等等,金湄儿在考虑,在计划着。

3月2日,颁奖仪式上,除了奖金外,所获的奖品,比原定的多。本来在获奖名单上,公布的奖品是两本泰戈尔著作,一本其他作品集,而金湄儿真正收到的另有印度外交部、印度驻华使馆赠送的精美具有收藏价值图书,以及暨南大学赠送的精美图书,价值超千元,沉甸甸的,分量足呀,至少十斤以上,加上金湄儿代无法亲临领奖现场的漳州永泰退休老教师领奖,他的那份图书一样也沉甸甸的,当日,广州的气温很暖和,金湄儿热得脱去了外套羊毛衫等,在贾海涛的安排下,该校留学归来的美女博士生教师,带领他们去上车,指导他们如何打的,如何乘地铁,如何上空港,没有地图的情况下,在异乡,在交通发达的广州街头,线路复杂,能得到美女的指点,得确既荣幸又管用。

金湄儿一行跟在后边,走走赶赶,美女多次要帮金湄儿和李安然提行李,他们什么好意思让她干重活粗活?只能自己硬着头皮消受了。突然在街头发现了邮政局、建行,金湄儿马上礼貌地对同行的获奖者以及美女教师道别,让他们先走一步,金湄儿要在此帮福建的长泰老乡寄发奖金和奖品,这样一下子就减轻了她的负担。

汀来邀请金湄儿前往他女儿那边走走看看,她婉拒了。金湄儿考虑到,自己手中的这份礼品不轻,计划中的广州一日或二日游,实在不方便,于是自行取消了,金湄儿和李安然急匆匆地赶往地铁站,往广州火车东站方向赶,首次乘地铁感觉很新鲜,那种声音,像在冬日呼呼的劲吹北风时节,家里窗口关不紧,大风呜呜大叫,又像飞机起飞前夕,巨大的震动,刺耳的声响,一阵呼啸而去。金湄儿从1号线换乘3号线,到达火车东站,在窗口购买当天前往厦门的票,被告知,已没票了,旅游和会面老同学的计划就这样泡汤了。

除了礼品沉重,旅途缺少休息,身心疲惫,还有点想家,在外千里万里,想着家里。就决定,哪儿也不去了,直奔家里。

领奖中,幸事不少。在那里,认识了在暨南大学即将博士毕业的北高老乡,认知了文学发烧友、同行邹先生,认识了贾海涛所长以及暨南大学的几位领导,在暨南大学校园,所见所闻新鲜事,在广州街头,亲身体验领会广州这一大都市欣欣向荣勃勃生机景象。

金湄儿除了写作的爱好外,还有音乐。大学时代的金湄儿一直是歌星金美儿的粉丝。她对金美儿的相关讯息,非常熟悉:金美儿,朝鲜族,中国内地女歌手,毕业于延边大学艺术学院音乐表演系。出生地:吉林延吉,生日:1984-03-27,身高:164cm,星座:白羊座,别名:KINGMAYER金梅。2006年1月参加《欢乐中国行》2006春节特别节目《欢乐播不停》,演唱歌曲《转动幸福》。自从登上《星光大道》的舞台,一路过关斩将,几乎获得所有评委的一致称赞。在月赛中,她收放自如的演唱和大气脱俗的舞台表现征服了所有的观众,成功夺得月赛的桂冠。金美儿以完美的实力与超高的人气荣获《星光大道》2008年度总冠军。2010年5月,在韩国推出首张单曲碟专辑《伟大的爱》。2011年发布专辑《曾经的我》。2012年在第30届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演唱歌曲《冬天里一把火》。《冬天里一把火》《古城小唱》《坐上高铁去北京》《新阿里郎》等歌曲,金湄儿百听不厌。

大四的上学期临近期末的时候,正是冬天,寒风凌冽,男友和金湄儿自杭州出发,驱车139多公里,以每小时80公里的速度,行程1小时40多分钟,参加金美儿的个人演唱会《冬天里一把火》,演唱会地点在义乌。返回时,带回了一大推义乌商品,几乎把后备箱塞满了。那种狂热激情,至今还在萦绕在金湄儿的脑海里,似乎男友不曾走远,就在自己身旁,注视着她。

杭州西湖畔,留下了他们大学四年、相处三年的卿卿我我的身影。一个周末,当他们进入西湖的时候,正是早上时分,那时游人还不多,西湖里面一片宁静,像是刚睡醒的美女,清丽动人。漫步在苏堤上,两边是浩瀚的湖水,刚升起的太阳照在湖面上,整个西湖像是镀上一层金色。微风吹过,波光潋滟,煞是好看。远处山色空蒙,青黛含翠,使人感觉仿佛进入了神话世界。

金湄儿依偎在男友李安然身边,陶醉在这美丽的景色中,忽然远处传来一阵缥缈的歌声“雨还在下,落满一湖烟。断桥绢伞,黑白了思念。谁在船上,写我的从前,一笔誓言,满纸离散……我的告别,从没有间断。西子湖上,一遍一遍。白色翅膀,分飞了流年。长叹一声,天上人间。”哦,是张靓颖的《印象西湖》里的主题歌《印象西湖雨》,天籁般的声音把金湄儿的思绪带到很远很远,西湖的印象以及和西湖有关的人物,像洪水一般漫过金湄儿记忆的堤岸。

太阳升高了,金湄儿站在西湖边,凝视着微波荡漾的湖水,只见:西湖的水,纯静清澈,平静如镜。她映照着远处的高山、古塔,映照着近处的桃红柳绿、亭台楼阁,湖光山色、美丽如画;西湖的水,湖水连天,一望无际。细细的波纹,偶尔泛起波浪,似是在向人们诉说着一个个流传千古的传说。当金湄儿驻足在西子湖畔,心中一遍遍的揣摩着这些西湖故事,为故事的主人公的曲折经历所羡慕、所敬仰、所同情、所叹息的时候,心里不禁产生疑问:是世世代代伤心女子晶莹的眼泪造就了西湖的浩瀚纯净,抑或是浩瀚的西湖收藏了世世代代伤心女子的眼泪才如此纯净晶莹?为什么如此多的故事,都发生在这小小的西子湖畔?西湖的魅力何在?金湄儿问男友,又自答:我明白了。西湖,她宽容,不择细流,所以才成其浩瀚;她温厚,吸收和净化尘土,所以才成其纯洁;西湖,她广博、深沉,她蕴藏着各朝各代太多的记忆,蕴藏着人世间太多的诗情画意,蕴藏着人世间太多的悲欢离合;西湖,她含蓄、包容,人间的刀光剑影,爱恨情仇,她都包容了,化成了这一湖晶莹的水,静若处子,波澜不惊。西湖正因为她的美丽,她的纯净,她的温厚,所以西湖才如此的吸引人,让人百看不厌;西湖正因为她的深沉,她的含蓄,她的博大,她的包容,才让人顿生爱意,流连忘返;西湖,正因为生活在西湖故事里的人物多种多样,丰富多彩,才让人心生遐想,回味不已。西湖因人物而美丽,人物因西湖而光彩。金湄儿仰起头,包含真情,对男友,说,日走苏堤千百步,不辞长作杭州人。如果有机会,我们再一次游西湖,如有可能,我们就在杭州找一份工作,与西湖朝夕相处,可好?听你的,好么?男友附和着,金湄儿开心抿嘴一笑,男友看到她小鸟依人的模样,心里甜美甜美的。男友激动地拥抱着金湄儿,有些累了,就坐在长条椅子上,静观西湖,迎面吹来湖面的风儿,轻轻松松,清清爽爽的,好不惬意。景色醉人,人自醉。金湄儿俏皮地说:一诺千金的哦,你答应我的,可不能反悔的呀?好啦,好啦,不是说都听你的嘛,我们不说话,静静地倾听西湖的声音,好么?金湄儿把头侧靠在男友的肩膀上,一手轻抚他的臂膀,非常亲昵。

水光潋滟晴方好,山色空蒙雨亦奇。欲把西湖比西子,浓妆淡抹总相宜。西湖物阜民丰,人杰地灵,古往今来,不知有多少人“未能抛得杭州去,一半勾留是此湖”。其中不乏贤君名相、骚人墨客、英雄豪杰、红颜美女,世世代代,辈出不穷。他们不仅给后世留下巨大的精神财富,为西湖留有数不尽的遗踪胜迹,而且也丰富了西湖的历史内涵和文化底蕴。

让心灵放空,浊气释放出来,心情怡然。金湄儿说,我告诉你西湖的故事,你想不想听听?好的,你说吧。金湄儿松开男友的臂膀,目光向前,缱绻地躺在椅子上,似乎沉浸在往事中,历史的风尘,尽在眼前:美丽的西子湖畔有着很多美丽的故事,感人至深。且不说许仙在在西子湖畔遇到了美若天仙的白娘子,断桥鉴证了他们那一段感动天地的爱情;也不说梁山伯与祝英台同窗三年,万松书院见证了西他们相知相爱的痴缠;就说美丽的西湖,千百年来总是有美女相伴,她们或容颜美丽,或多才多艺,或执着痴情,或忠贞不二,或侠肝义胆,她们为西湖留下了可歌可泣的动人传说,她们为西湖增添了鲜艳明亮的美丽色彩。西湖曾聆听过她们的低吟浅唱,西湖曾聆听过她们与情人的窃窃私语,西湖也曾听过她们生离死别时揪心的啼哭;西湖曾照见过她们貌若天仙的姿容,曾照见过她们翩翩起舞的倩影,曾照见过她们爱恨情愁的喜怒哀乐。正所谓:西湖山水年年在,曾照惊鸿艳影来。

女人最热衷谈及女人的命运。金湄儿语气缓缓地,说起了西泠桥边遗长恨的苏小小。

说到苏小小,金湄儿侧脸看看,男友是否心不在焉,是否在专心听着。南齐时代,西湖西泠桥边。苏小小虽然出生在商贾之家,却沿袭了祖上书香门第的遗风,她娇小玲珑,容貌艳丽,才艺俱全。为生活所迫沦为歌妓。在桃红柳绿的春天,她从车上瞥见英俊潇洒的公子阮郁,他们一见钟情,如漆似胶,形影不离,每天不是在画舫中诗文唱和,浏览西湖的绮丽风光,就是一个乘油壁车,一个骑青骢马,同去远近山峦观赏怡人胜景。但好景不长,她为治母病参加选美大赛,却落入刺史孟颢的圈套和掌握之中。阮郁在京城做官的父亲得知此事,将儿子召回。由于孟颢得不到苏小小,便怀恨在心,从中作梗,使阮郁和苏小小不得相见,后来导致阮郁一病不起,最后还逼苏小小写下“自供状”,说是自己害死了阮郁。这场爱情遭遇留给苏小小的是无尽的伤痛和绝望。西湖如画的风景,处处都有她美好的回忆。金桂飘香的季节,她又乘油壁车去赏桂花,对上京赶考的穷书生鲍仁解囊相助。后来,鲍仁应试及第,官任镇江刺史,专程来向苏小小道谢,不料却获悉小小的死讯。遵照苏小小“埋骨西冷”的遗愿,他出资在西岸桥畔择地造墓,墓前立一石碑,上题“钱唐苏小小之墓”。后人又在墓上建亭,亭名“慕才亭”。如今,游人来到西泠桥边,一般都要到慕才亭前停留。凭吊这个心地纯洁、热爱湖山的才女,缅怀这个追求真爱的、在人世间才活了区区十九年的南齐奇女子。难怪杭州刺史白居易会留下“若解多情寻小小,绿杨深处是苏家”的感叹。

金湄儿又说起曲院风荷没芳踪的朱淑真:朱淑真是南宋时与李清照齐名的才女。其父曾在浙西做官,家境优裕。叔父是著名的理学大师朱熹。她自幼颖慧,博通经史,能文善画,精晓音律,尤工诗词。因父母作主,朱淑真下嫁给市井民家,郁郁不得意,后来偶遇昔日的恋人欧西云,相约元宵节见面,两人相见后,依恋缠绵。此后他们不时相会杭州。西子湖畔,留下他们手牵手逛灯市的身影,留下了他们在荷花中嬉戏赋诗的情景。后来他们的恋情被她的丈夫发现,她主动提出离婚。离婚后,她和爱好诗歌的姐妹们在西湖边的诗社里吟诗作对,过得很快活。后来欧西云在妻子死后又找到朱淑真,他们搬到桃村,想两人长相厮守。但却为朱淑真娘家所不容,她的哥嫂带着家丁找到桃村来,把朱淑真强行拉回家里。相爱的人不能再一起,离了婚的女人还是得不到自由,朱淑真绝望了。那是个秋天,西湖的曲院风荷正是一番残荷衰败的景象,叶黄,花枯,只有零星的几朵瘦小、羸弱、娇怜的荷花,为肃瑟的秋景装点一点灿烂。朱淑真宴请了娘家的尊长,一一向他们敬茶,赔罪,以此挽回朱家的颜面,众人笑逐颜开。她提出自己一个人走走。大家同意了。她走着走着,来到曲院风荷时,突然纵身往湖里一跳,落水巨大的“扑通”声,惊呆了所有人,众人惊慌失措,乱坐一团,喊叫着快去救人,但满湖残荷,哪里找到淑真的踪影?箫瑟的湖面,平静如初。就算搅碎了荷叶,捣烂了荷花,片刻间,湖面又回复了平静。荷花无语,西湖无语。

说到这里,金湄儿语气伤感,说,自古红颜多薄命。在曲院风荷,金湄儿仿佛看到一个忧郁而美丽的女子,那个率真、痴情,与情人欧西云相约元宵节会面的,情不自禁吟诵出“月到柳梢头,人约黄昏后”的多情才女;那个不满自己的婚姻,第一个敢于说要休了丈夫的不羁女子;那个在离婚后,与情人双栖桃村,默默厮守的温婉女子;那个大胆追求爱情,以死抗争叔父朱熹“灭人欲,存天理”封建理学的刚烈女子,她站在迂回的小径上,她边走边吟诵着“春已半,触目此情无限。十二阑干闲倚遍,愁来天不管。好是风和日暖,输与莺莺燕燕。满院落花帘不卷,断肠芳草远。”低低彻彻的声音,表达了她的寂寞和思念。她凝神注视湖里的荷花,似乎要把自己的满腹的幽情托付给荷花,然后她跳进湖里,一缕芳魂寻香而去。

当金湄儿提及忠贞豪侠感夫君的柳如是时,男友说,这个不说了,我知道谁是柳如是。她是一位青楼女子,对吧?据说,一次她到杭州访友,一下子被美丽的西湖山水迷住了,以致流连忘返。于是,平湖秋月时常会响起她那清丽婉约的歌声,西泠桥畔留下了她香艳华丽的词章。不久,江左才子钱谦益路过杭州,见了她写的一首小诗,大为赞赏,在朋友的安排下,他们在西湖的一艘画舫里见了面。钱谦益是明末请初的文坛大家,诗文和史学都为一时宗师。钱谦益爱上了柳如是,后即纳她为妾。当时钱谦益已年近六旬,而柳如是不过二十出头。柳如是常着男装,与朋友聚会玩乐,纵酒恣意,颇有太白遗风。两人往来书信,诗词答和俱是卿卿我我,文彩飞扬。而钱谦益对柳如是也是百般宠爱,专门为之盖绛云堂,藏书数万。钱谦益两次因案件牵连下狱,多亏柳如是出头,多方奔走营救,幸免于难。后两人虽隐于苏州,但实际暗中扶助反清复明,庇护志士,联络义军,资助财物,筹划夺取江南。柳如是还多次亲身慰劳义军,豪侠之气一点不让须眉。

西湖是柳如是人生的最后驿站,西湖见证了她不同凡响而又苦难的一生。西湖为这女子对明朝的忠贞不二而骄傲,西湖为这女子的豪侠仗义而自豪。

西湖边呆久了,也不会很舒服,这一对恋人,起身与西湖告别。西湖的美,一次,两次,三次,都无法穷尽,慢慢地来品赏吧。金湄儿,对男友说着,移步而去。又不自觉地扭头回望。男友说,我们不学古人,凄凄切切的,我们的爱情一定要长长久久的,西湖会见证的,金湄儿,嗯,嗯,嗯,点头赞许。李安然说,特定时期的女人的命运,就是如此,很难改变。如今的女人,地位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,都是半边天了。话说回来,这些命运跌宕的女人,她们的故事,似乎让西湖更柔美,也许西湖里,就有她们留下的泪水。

往事,一幕幕重现,而重要的主人公却已不在了,沉入西湖的风尘中。人说没就没了呢?人说走就走了呢?留下一个没有主人公的西湖,留下一个空洞洞的西湖,冷冷清清的。

为了解开思念之苦,金湄儿在这5年间,多次利用出差机会,去西湖和昔日的大学,凭吊前男友。有一次,现任男友专程陪她去。那一次之后,金湄儿决心于旧的那段情事割裂,因为,她以为,这对现任男友不公。

想起男友,就想起了大学毕业前夕的点点滴滴。

大学时光弹指一挥间。大学即将毕业了。在任放的眼里,金湄儿有种迷人的气息在举手投足之间……一开口说话,你会从声音的质地里感受到温暖和沉淀。终于等到了压轴戏:毕业聚餐。吃了这顿饭,大学就散场了,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去。死党小郑问任放,你考研怎么没考上,投来怀疑他智商的眼神!毕竟当初自己看书看得很勤快。当然任放,早做了种种脑补:自己早就放弃了。小郑担心大家都哭了自己哭不出来怎么办,任放说,周围人笑都还来不及,干嘛把气氛搞得那么凄凄惨惨戚戚。差不多晚宴快结束的时候,颇为外向的任放上台表白:“大学四年了,一直喜欢金湄儿和袁燕,今天我喝了酒才有勇气说,就算你不喜欢我,请在我上火车后再告诉我可以么!”被表白的袁燕姑娘似乎是虚荣心战胜了错愕感,始终带着微笑,默默无言。沉浸在故事里的旁观者小郑,在音乐和玻璃杯的碰撞声中及时抽离,知道这差不多就是结局了,和所有没有结局的好电影一样,毕业大概就应该是这个样子。任放说,虽然,我追不上金湄儿,但我尊重她,金湄儿,我一定要和你抱一下。金湄儿还没反应过来,已经被拥抱箍紧,任放悄然对金湄儿耳语说,我此生会跟在你的身旁,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,也会带我一起飞。你一定要坚持下去。金湄儿泪腺抑制不住了,她从来没想到,临别还会被任放寄予厚望。当时,男友生气地拉开任放,说,请你放尊重一点。看到男友吃醋的模样,金湄儿不禁一笑,说,你放心好了,我只把任放当做弟弟而已嘛。

第八章、商业王国崛起
劝前男友嫁闺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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