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神心

如果不是乌获把霞光宝鼎砸了,她神心厄力未除,灵力恢复缓慢,何至于她千百年来弱成这模样?

说好了不提以前了,怎么又想起了以前?

她慢吞吞地往下爬,脚下一滑,胳膊却没握住梯子,突突突直溜了下去。

屁股痛彻心骨。

隔了好一会儿才能慢吞吞自地上爬起,再慢吞吞爬到床上躺下。

再一睁眼,便看到了毛茸茸的爪子,再有那在桌边下棋的两人。

乌获倒不在旁边看书了?

“覆霜,你发现了没有?”古宁波拿棋子敲着桌子说。

“你说呢?”白覆霜说。

两人相视一笑,同望向乌获所待之处。

“也不知他有什么打算?”古宁波说。

“当初说好了的,但如果,如果……”白覆霜说。

你倒是说下去啊,别老‘如果’啊!

“宁波你呢?”

“这几年下来,当初觉得顶顶重要的事反而没什么了,只要他好便成。”古宁波停了停说,“我和你一样想法……”

“你又知道我什么想法?”

“怎么不知道?”

两人同时叹了口气。

大秘密啊,肯定有大秘密,你们倒是说个清楚明白啊,三个大男人暧昧个什么劲儿?

“你说这猫儿眼睛瞪得灯笼一般,却也趣致。”白覆霜说。

“是啊,连猫都开始喜欢了……”古宁波说。

你们俩别扯些有的没的,时间何其的宝贵!说你们一往情深的对象啊!

后脖一紧,却又对上了白覆霜的脸,恩,一脸嫌弃,“啧啧,啧,这猫长得可真是……”

“确实寒碜了点。”古宁波板正而中肯地说。

长得丑是她的错么?是爹妈的错!

“不过摸起来手感倒挺好。”

却只他的脸越来越近,嘴唇也越来越近,她想起了被和尚夺走的初吻,惶恐,惊慌,……一股温热迎面而来,还好只是鼻子。

“咦,居然给它用上了绿云香?”白覆霜闻了闻指着那猫说,“你呀,现在可是价值千金的猫了,这绿云香擦上之后经年不散,楚辞只得这一小瓶,谁来求都没给!”

抬起胳膊闻闻,一股浓香扑鼻而来,还真是的!

我呸,乌获,趁我不在你干什么了?在只山猫上涂这东西,它以后还能捉老鼠么?还能和其它的山猫干架么?一走动便香飘十里,这还是只猫么?这是个活动的靶子!

“你瞧,你瞧覆霜你快瞧啊!”古宁波变了鸭公嗓。

白覆霜吃惊地看他。

“它刚刚抬胳膊了!在闻,它在闻腋下!它听得懂我们说话!”古宁波尖声说。

九菁忙把胳膊收收好,舔爪,发呆。

白覆霜垂头一瞧,笑了,“宁波,看错了吧,你呀,楚辞变了些,你就思虑过重,老想探究其中原故,想些有的没的!”

“是真的,它真抬了!”古宁波声音由鸭公嗓恢复了些许正常,变成了尖细的女声。

即使变成了猫,这间谍工作也不好做,一不小心就出错露马脚,该做猫的时候还是得老老实实做只猫。

但,这古宁波对司徒楚辞太在意是几个意思?

“行了,宁波,你就是看着楚辞对它特别,就认为这猫也特殊!还真以为这是只妖猫?这猫可是只小山猫,瞧起来不过几个月大!”白覆霜说,“确实,今年他倒真是特别不同,咱们早就该动身去凤阳山庄了,可楚辞却在这小山村滞留不走……”

“你也觉得不妥吧?这就太对了,最不妥的就是这猫!”古宁波死盯了那猫,见它慢条斯理地舔爪,小脑袋瓜上下动着,着实没什么特别的。

他自幼习武,耳目早已非常人能比,绝不会看错!无论何时何地得拿只眼盯着它!

“你老跟这猫较什么劲?说实在的,他能对什么有了兴趣,却也不错……到底他什么状况你我一无所知。”白覆霜说。

“这倒是,他什么都压在心底……”古宁波说,“我也不是非针对这小东西,可你都说了,他滞留这山村干什么?”

“我瞧着,仿佛在等什么人?”白覆霜说,“可也没见什么重要的人来啊?”

“几天来他就捉了这只猫!所以这猫定有古怪!”古宁波说!

什么状况你倒是说啊!老说半截话干什么?两人这么个表情,死了爹还是娘?

你老纠结这猫干啥?

招你惹你了?

白覆霜笑着摇了摇头,“你呀,疑心生暗鬼,看什么都有古怪!说起有什么紧要的人物,这凤阳山庄小师妹倒是几分不同……恩,对你别样不同!”

岂止别样不同!对了,想想那小丫头,别老瞪大眼珠子瞪老子这只山猫!

“她呀,小丫头一个。”古宁波回过神说。

“你呀,总是如此……”白覆霜说。

门声一响,司徒楚辞推门而入。

“你们两个,凤阳山庄那事可有何看法?”

见他走进,白覆霜把手里提着的山猫递到他手里,还是目光敏锐地看见他微微皱了皱眉。

不高兴了?

为何?

待见他抚了抚那小东西的脖子,才明白嫌自己揪它后脖肉太过粗爆。

得,来了一个小祖宗,以后还得供着!白覆霜垂眸。

暖洋洋的感觉终于来了,啊,啊,真舒服啊!一贴近他掌心灵力丝丝而来,他身上没有法宝任谁都不信!

来,肚子上也摸摸!

“这凤阳山庄么……凤阳山庄么……”

“是啊,凤阳山庄么……着实……有点奇怪……”

古宁波和白覆霜同时看向司徒楚辞手里那小东西,头蹭一蹭还不止,还敞开肚皮打滚。

司徒楚辞则垂目望着,眼睫再密也挡不住笑意煦然。

“宁波,那把骨梳拿过来再给我瞧瞧。”

哦!还没玩物丧志!古宁波赶紧打开木盒拿出了那骨梳递到司徒楚辞手里。

“楚辞,这骨梳你看出了什……么……么……?”

司徒楚辞拿了那骨梳在猫背上梳起了猫毛。

呦,太舒服了,简直不要太舒服啊,这是按摩!

浑身的经络似乎都被打开了,灵力以更快的速度窜回身体里面。

以这个速度来看,再来上几次,她又成了那威风八面的……低调,低调,别想得太好,起码跳个屋顶不用爬楼梯的半神!

嗯哼……

两位少侠相互望了望,静静地等。

虽说两人着实不知这山猫有什么好玩的。

等了不知多久,两人觉得时间过得实在太慢,有点奔着天长地久的境界去了。

古宁波叹了口气,白覆霜也跟着叹了口气。

司徒楚辞这才收了那骨梳说:“周元安在食肆就敢对陈润香下手,看来凤阳山庄争斗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。”

“周元安身为大弟子掌门旁落,陈润香两姐妹共同进退,陈润珠落单,有这么好的机会,难怪他会冒险下杀手。”白覆霜说。

“看来百里玄失踪和他也脱不了关系。”古宁波说。

哼,早猜出来了,还用得着说?

此事简单明了,抓住周元安上个刑,什么都问出来了!

这爪了不好舔啊,香喷喷的,舔得满嘴都是香气,想猪蹄了。

姓古的小古板没往这儿望了,算了,不舔了。

“有的时候,显而易见之事往往只是人家想让你看到的所谓真相而已,比如说村头两人为水源打架,一人认为他挖渠抢了自己的水源,另一人却认为这水源本就是村里的,对方只花了几两银子就霸占了去,他这是不畏强权,替乡亲们讨回公道,瞧,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自己认为的真相,”司徒楚辞停了停说,“这就是一叶障目。”

“所以才需要我们这些人啊。”白覆霜说。

古宁波思索着说:“楚辞,你是说此事还另有玄机?”

白覆霜也点头,“这件事看起来结论清晰可见,实则确有很多疑点,周元安小树林遇袭,我过去之时只见三人被长藤捆在树上,却不见有其它人……”

周元安是他救的?这三人无处不在,无孔不入,这三人可真是爱管闲事三人组!

乌获这性子下凡历劫了还是一点没变,当初在营中也是如此,军中大小事物事无巨细知道得一清二楚,如果不然怎么会和古蜀国那小公主混到了一处去?为了泡妞他也是拼了。

轻点,轻点,脖子后的肉也是肉!

你掐什么掐!

“那地方倒真挺特别,有几处古城墙埋于地底,看起来倒真像是倾倒的墓碑。”

“良夜颐宫奏管簧,无端烽火烛穹苍。”司徒楚辞笑了笑说。

“这地方居然这么大来历?难怪有古城墙?”古宁波说。

古城墙?记得自己化身紫厢去协助褒姒阻止幽王重开神魔通道时,褒姒正在烽火戏诸侯,也正因为如此,她才阻止褒姒,褒姒生了二心和乌获联手将自己困住以乌金锤砸了霞光宝鼎,如今又到了这烽火台附近?

霞光宝鼎被砸碎散在了幽王宫殿里,神力四散,金杵随之出世,那上面有和她相克之物,使她灵力不能凝注,这其中有什么关联没有?

“楚辞,周元安在村外遇到的,是不是你说的异事?”白覆霜说。

两人加入万柳山庄,跟着司徒楚辞到处追寻异事,可次次得来的只有失望,所谓的异事,大多是某些武林人士练武创了奇招,又或是有人作奸犯科装神弄鬼吓人。

与司徒楚辞所求之异事仿佛有所偏离?

第十一章神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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