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臣服

“想的污秽之事,言及必是秽语污言,这金刚经十遍看来少了,加至二十遍吧!”司徒楚辞说。

“是啊,奴婢出生乡野,万比不得公子你们品性高洁,实没能想到出恭之相关事宜也是秽语污言。”九菁满脸臣服。

白覆霜拍了拍古宁波的肩膀,“这里不需要多人陪着,我也去树后休憩半晌。”

古宁波点了点头。

隔了一会儿,树后传来噗噗噗连声,混了几声哎呦哎呦的呼痛,还伴随着碰碰碰锤树之音。

他摇了摇头轻叹,还是自己养气功夫好啊,纵使笑忍得腹痛如绞,脸上也平静如水。

“看来你倒是颇为懂事,知道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你这驾马丫头的活儿想要干下去,不得已也只能顺应时势……金刚经二十遍还不够?三十遍可够?”司徒楚辞表情寡淡。

忍不住想动手了怎么办?

可这再加上去她一天到晚就只能念经了!

想她一上古凶兽,居然落得念经拜佛以获生存的悲惨下场。

上古时都是人家朝她祈祷的。

“公子,奴婢知错了,奴婢绝不再犯此等口舌之误!”九菁顺滑地弯腰行礼。

“看来三十遍够了,来,赐你一只小木鱼,边敲边念,才能声声入耳,以正清思。”司徒楚辞说。

九菁双手捧过那木鱼,目光虔诚,“公子想得真周到,想不到奴婢一个驾马丫头,也能得公子亲自赐教,奴婢必能字字清晰地把那金刚经念得印入脑中,一辈子都不能忘!”

“去吧,从现在开始。”司徒楚辞温声说。

“是,公子。”

九菁捧着木鱼往树下而去。

几个此时倒面色平静地从树后转了出来。

司徒楚辞便转脸对古宁波说:“宁波啊,这附近山上可有什么野味?”

古宁波想了想说:“山鸡啊,兔子都有,也有野猪,楚辞你想吃什么?”

“啊!”司徒楚辞想了想,“好久没吃野猪肉了,你去,打只小野猪回来,要不到一岁的那种,肉嫩,咱们今晚烤野猪肉吃。”

古宁波看了眼背部陡地变得僵直的九菁笑说:“楚辞,想不到能有幸再次得享你的厨艺,可好长时间没能吃到你亲手烧制的东西了。”

幼稚,想老子堂堂一个上古凶兽,果敢坚毅,百韧成钢,什么阵仗没见过,小小的烤野猪肉,即便烤的是猪蹄又如何!

岂能诱惑于老子!

太幼稚了,这乌获成了司徒楚辞之后着实是幼稚而愚蠢!

感谢黄婆那碗孟婆汤,洗去了他以往记忆,连智商去洗去不少!

此消彼长,她专修脑力几千年,定会逆境翻盘,一雪前耻!

九菁默默往树下走了去,而几人却各自开始行动准备晚饭。

铁架子从马车上取下,火烧了起来,油滋滋地从烧得焦黄的小猪里冒出。

木鱼声声而来,时急时缓,时轻时重,练经之声也随着烤肉滋滋声或徐或缓……恩,还时常夹杂了些咕哝等等不明声音,随风送至。

肉入嘴而化,外层却焦香四溢,既使是什么都吃过的陈润珠,也吃了个满手流油,停不下嘴去。

再瞧去,白覆霜和古宁波也是如此,双眼发光地盯着那简易铁架。

小古板?此时此刻,他哪还像个小古板?

陈润珠不由偷偷一笑。

看向九菁,却只有叹气。

司徒楚辞自己却不吃,只负责烤,车厢已重装在马车之上,从车厢暗格拿出无数食料包来,都是她闻所未闻的,将野猪肉烤至双面金黄,滋滋冒油后再层层撒上,那个顺风而下,香飘十里哦……

她明白为何司徒楚辞公子专让九菁在南边那棵树下念经了。

今儿天气不错,只略有微风吹过,恩,往南而吹的风。

一顿饱餐过后,还剩两块猪蹄。

陈润珠见古宁波两位停了筷子,她也跟着停下。

这两块猪蹄不吃了?她瞧了瞧九菁,莫非司徒公子嘴硬心软,还是给她留了?

司徒楚辞拿了个竹制食盒把那两块猪蹄装装好,放至身边,再拿了另一纸包出来,“陈女侠,这里有些干粮,你给那一位需要清心寡欲的丫环朋友送去吧!”

陈润珠讪讪接过干粮,拿手一摸,硬得像块石头。

还名满江湖的侠士呢,小气计较!

还是古少侠好啊,人虽板正了点,但从不会和小女子过不去!

九菁正敲着木鱼念经,看了她手里的干粮一眼,示意她放在旁边石头上,垂目拈诀,宝相庄严。

陈润珠坐在她身边等着,听得昏昏欲睡,等了好一会儿木鱼嘭地一声巨响,吓得她一激灵,却见那木鱼已然裂了一个小口子。

九菁撕开纸包,正拿了那干粮啃得面容曲扭。

陈润珠也不知怎么安慰她好,“九菁啊,明天就到我家了,我家厨子也极好的,保证能给你做各种滋味的猪蹄加以补偿……”

想想刚才司徒楚辞公子说过的,让她戒荤腥……

“你看,九菁,今儿月色当真好啊,赏赏月,看看星星,心情也必会舒畅许多,不一定非要吃不可……”

不知道怎么的,对这说话总是笑微微温和之极的司徒楚辞公子她心里有点发忤。

还是小古板好啊,古虽古板了点,但一眼能看得透他想什么。

九菁也抬头看月,笑了,“月色着实是好!”

陈润珠抹干净脸上她喷出来的干粮粉沫,“九菁,不过一顿烤肉没吃到而已……。”

你这笑容有点吓人啊!

两位姑娘被安置在马车里睡下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天边明月如盘。

篝火旁的影子影影绰绰。

三人相对而坐。

古宁波一时半刻也没忘记那猫儿,他找出了些许规律,山猫乃夜行动物,白天睡觉,晚上精神,这只尤其如此,一开始在楚辞怀里蜷缩睡觉,到既定时刻,双眼忽地瞪得溜圆。

这既定时刻,便楚辞拿了根猪蹄凑近它鼻子之后。

原来那两根猪蹄给它留的?

一只喜吃猪蹄的猫?

这还不特别古怪?

人不如猫啊,楚辞也怪,对那丫环这么不好,却着实喜欢这猫儿。

啊,原来这家伙烤出来的猪蹄居然如此美味啊,原以为杏花家做出来的卤猪蹄是人间极至美味,却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。

舌头快要吞下去了怎么办?

刚刚定好什么计划来着?对了,趁着身为猫儿之时在他身上探上两探,看看究竟有什么法宝能让一个凡人汇聚灵力在其身上,然后,当然是偷了!

只要有了这法宝,还需要忍气吞声念经以求一席之地么?

话虽如此,美食当前,计划往后挪一挪,反正她什么都缺,就是不缺时间!

啃完两个猪蹄也花不了多少时间!

这小古板,还是目光如注般紧盯,猫是怎么吃东西的?一小口一小口,斯文。

古宁波把视线移开,“覆霜,今天这人来得蹊跷,你竟事先一点踪迹都没发觉?”

白覆霜点头,“武功也古怪,轻功极高,瞧他的身形功法倒是像花不语,但以袖为鞭,剑气纵横其中缠绕不休,这功夫竟然比封策的花不语更厉害。”

“覆霜,你见过凤阳山庄庄主封策的武功?”

“多年前和他过了几招,颇有映像。”白覆霜摸了摸脖子说,“那一招缠颈的功夫可不简单,如被缠上,似附骨之疽,很少有人能挣脱……”

“你也曾中招?”古宁波笑着说。

白覆霜也不瞒着,“差点当场没命,幸好楚辞路过,加上封策当时并没下杀手,楚辞出手解了他的缠颈之功。”

“楚辞,楚辞,你怎么看?”古宁波问。

司徒楚辞却拿那猪蹄一下一下地逗着那猫,逗得那猫头跟着左摆右晃,兴致十分高。

两人跟着看了一会儿,同时叹气。

“这人么,确实武功极高。”

“然后呢?”

“啊……不准咬手!”司徒楚辞拿猪蹄指着那猫说。

猫愣住了,两人也愣了!

同时叹气。

古宁波问:“楚辞,我一直不明白,为何你要在这地方停下来?”

司徒楚辞把手里猪蹄松开,那猫倒有趣,双脚捧起,小脑袋一上一下的狂啃。

“对啊,楚辞,你怎么就确定此人就会在这里出现?”白覆霜说。

“你们瞧瞧那座山。”司徒楚辞说。

远处荒山寂寂,却有残砖幛幛,间隔而立。

“这地方,却比那小村庄旁的烽火台保存得更为完整。”司徒楚辞说。

烽火台?莫非当时霞光宝鼎神力散落在了这烽火台四周?

难怪她在烽火台附近便觉力不从心。

可霞光宝鼎不是助她疗伤的吗?

莫非法器被毁,功能便相反了?

“没错,每次他出现,总在这些残壁之旁,莫非这有什么蹊跷不成?”古宁波说。

是啊,为何?九菁舔了舔猫指,哎,这猫爪浸了调汁,简直不要太美味,忘了这是自身,差点咬掉了一根猫指头。

“这地方三面环山,唯有一条狭道而入,确实最好设伏……”白覆霜思索着说,“可他只有一人,高来高去,这地形之便么,便没有了……”

“哎,楚辞,有何发现你便直说吧,别让我们猜来猜去的!”古宁波笑着指了指马车,“陈女侠一个小小姑娘,却为何遭到两波追杀?”

“其人无罪,怀壁有罪,这姑娘身上到底有什么?”白覆霜说。

有什么?有一颗想要出嫁的心罢,还有一身极好的武功,是个练武奇才!木秀如林必毁之,可那三位师兄杀她还情有可原,刚刚来的那位又是什么原因?她倒是想和此人打上一场,没曾想使了灵力把车厢放下又没了,才刚刚好能爬上那棵树躲好。

第十五章臣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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